「奶奶，你放心，我還會回來看你的。」
14
聽說叔叔嬸嬸一家又搬回了老宅。
他們把錢花完了，才發現金子原來是假的。
當然是假的，是我帶回去的銅錠。
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？
一塊假金子就讓他們撕破了臉。
他們哭着喊着求老太太讓他們回去。
奶奶畢竟摔斷了腿，還得有人照顧。
哪怕她拒絕也沒有用。
我再次回去的時候，奶奶看見我像看見了惡鬼。
她一條腿斷了，只能用拐杖拄着走路。
頭髮亂成了雞窩，身上散發著惡臭。
我爸捂着鼻子：「媽你多久沒洗澡了？」
洗澡？我嬸嬸能用帕子給她擦把臉都不錯了。
宅子的地契還在奶奶手裡握着，嬸嬸巴不得奶奶早點蹬腿，卻沒想到老太婆命硬的很。
嬸嬸看見我，眼睛一亮。
「若男都長這麼大了，該找個婆家了。」嬸嬸笑着想來拉我的手，我轉身躲過了。
但我知道，她的歪主意不可能打消。
我看見她跟老太婆嘀嘀咕咕的，老太婆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，看向我的眼神越發狠毒。
我從金寶嘴裏套出來他們要把我賣給隔壁村的老鰥夫，能拿五萬塊錢彩禮。
這事連我爸媽都不知道。
鰥夫上門喝酒的時候，我爸媽帶着來福串親戚去了。
鰥夫一直色眯眯地盯着我。
吃飯的時候，我悄悄把我的碗跟嬸嬸的換了換。
嬸嬸叫我進屋看個好東西。
我聽話地跟着她進去，在她背過身去的時候，直接敲暈了她，還把屋子裏面的燈給熄了。
沒過一會兒，鰥夫就摸黑進了屋。
躲在外邊的我立馬把門給鎖上了。
出去遛彎的老太婆叫了鄰居一塊進門。
她臉上帶笑，生米煮成了熟飯，她馬上就能拿到五萬塊錢彩禮了。
「喲，這門怎麼是鎖着的？」老太婆裝模作樣地演戲，實際上動作靈活得很。
門打開了，老太太發出一聲尖叫。
叔叔聽到聲音也趕緊過來。
「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！居然敢偷人？！」
屋子裏面是衣衫不整的鰥夫和嬸嬸。
我爸媽帶着來福回來了，我手裡拿着蔥跟他們一塊進去。
鄰居但沒想到撞見這麼刺激一件事，大過年把姦夫帶回家放在整個李家村都是開天闢地第一回。
「怎麼回事？明明應該是若男這個死丫頭啊！」老太婆嘴裏喃喃道。
鄰居當即就明白了。
我爸又不是傻子，讓我媽把客人趕緊送走。
鰥夫問老太婆要人，被我爸我叔拿棍打跑了。
他為的可不是我，是他的面子。
畢竟拿女兒賣彩禮，卻沒經過他這個當爹的同意讓他覺得自己沒有受到尊重。
村子裏流言蜚語已經傳開了。
村裡說嬸嬸不守婦道，大過年的把姦夫帶上門。
連帶着金寶也在村裡抬不起頭，說他媽是個婊子。
金寶回去問他媽什麼叫婊子，結果挨了兩巴掌。
叔叔鬧着要把嬸嬸休掉，嬸嬸說自己生了個兒子是李家的大功臣。
老太婆慫恿叔叔把嬸嬸換了。
三個人大打出手，不可開交。
嬸嬸臉上被老太婆生生咬掉半個耳朵，破了相。
叔叔被嬸嬸踢到了命根子，痛的起不來身。
老太婆被嬸嬸推倒在地，當場中風，從此只能躺在床上。
金寶嚇得哇哇大哭，根本不知道叫人。
我爸媽處理這爛攤子弄得精疲力盡。
15
拿到高考錄取通知書的時候，我比任何人都平靜。
